官涯无悔 !“活人见到了,该拿钱了吧?”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楚天齐看到,亮光打到了一个矮小的人身上,这人正从二层走下来。亮光一直随着此人移动,只到此人站到地上,亮光才撤去。

由于进到仓库有了一小会儿时间,三人已经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尤其楚天齐基本就不受光线的影响。

楚天齐仔细打量着对方这个人,他发现,这个人也太矮了,估计顶多一米四左右,就像是小学生的身高。虽然对方罩着头,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但听说话的声音,分明是成年人,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侏儒的“小矮人”。

“装哑巴啦?我是说一手交钱一手领人。”说着,“小矮人”又伸出了右手。

赵六一抱拳:“排琴,我姐夫是一个科郎码,又是水码子,他两儿子的住房也是贷款买的,他根本就没有枸迷杵。”

“小矮人”“嘿嘿”一笑:“少他娘的套近乎,谁是你排琴?你既然自称吃搁念的,那就报个号吧。”

赵六楞了一下,大声道:“我自幼闯荡社会,江湖人称痦子赵六。”

“小矮人”一阵冷笑:“赵六?没听说过。大概还有什么张三、李四、王五吧?既然你是一个无名之辈,那就乖乖交钱,不要混充什么大尾巴儿狼了。”

“我要是没钱呢?”赵六狠狠的一咬牙。

“哟呵,赶上吃生米的了。那好啊,没钱也可以,那就留下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一只耳朵。反正只要是一双的,就都留下一个。鼻子只有一个,就不需要留下半个了,那样太难看,有碍观瞻。”“小矮人”又是一阵冷笑,“我办事够仁义吧?两条道任选一条,选哪条?”

赵六没了声音,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

“小矮人”再次盯问:“到底有没有钱,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只能留下他的零件了。”说着,他冲着二层一挥手,喊道:“操青子,柳。”

随着“小矮人”的声音响过,二层的地方再次亮了起来,被绑在柱子上的何喜发再次出现在亮光里。同时,在何喜发身侧站在两个人,两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拿刀两人头缠红绸子,根本不像是要卸胳膊的样子,倒活脱脱像是要砍人脑袋的桧子手。

“小矮人”手指赵六:“想好没有,是要钱还是要命?”

赵六话一软:“排琴,我们真是没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吧。”说着,他还向对方拱了拱手。

“哼哼,说的轻巧,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当成菜市场了?”“小矮人”说完,接着喊道,“月。”

听着对方已经喊到“二”,赵六彻底没了主意,而是对着身旁的楚天齐道:“怎么办?”

“慢着。”楚天齐大声接了话,“朋友,你刚才说两条路二选一,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两条都很难。你能不能指出第三条路呢?”

“小矮人”轻蔑的说:“朋友?谁是你朋友?想充大尾巴狼呀?那好啊,道个万儿吧,看看你是哪里的大神。”

“我没有万儿。”楚天齐淡淡的说。

“听口气,你不是道上人了,那又何必趟这混水呢?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根本就不清楚,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我劝你还是乖乖退到外面,等我们解决了问题,自会放你离开,怎么样?”“小矮人”看似大度的说。

“谢谢了。”楚天齐一抱拳,“并不是我想趟混水,而是这事赶上了,我不得不掺和。虽然我不清楚你所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但我也知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叫盗亦有道。你可能不乐意听到‘盗’这个字,但意思都一样。既然你绑了那个人,就总得因为点什么吧。至于你说是要钱,那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一个老农民能有什么钱?我看他儿子也不过是挣几个死钱而已。你们明知道他没有钱,却又要拿钱说事,这分明就是不想放人。那我想请问,你们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是真和他直接结了什么梁子?”

“小矮人”“哟呵”了一声:“看不出,你还挺能白话。看到没?那可是明晃晃的大刀片,难道你就不怕?还是那句话,江湖的事你不清楚,还是少趟混水为好。”

楚天齐“嗤笑”道:“朋友,别总拿‘江湖’两字唬人,说上几句上不得台面的黑话,就是江湖人啦?再说了,你们那些黑话也没什么高深的,浅显的很,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俩刚才说的几个词我都知道,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你所说的‘报个万儿’其实就是说出姓名,还什么‘柳’、‘月’,直接喊‘一’、‘二’不就得了?还说‘操青子’,太别扭了,直接说‘拿刀’不是更省事吗?

我发现你们总是把简单的话说复杂了,‘江湖’非要说成‘吃搁念的’,‘兄弟’非要说成‘排琴’,钱也硬要说成‘枸迷杵’,烦不烦?赵六也是混充江湖人,你直接说你姐夫是乡下穷人不就得了,干嘛非要说成‘科郎码’和‘水码子’?既然你们都以江湖人自居,那我也就套用你们一句黑话,希望你‘簧点清’,赶紧把那个人放了。”

“哎呀,真没想到,你还懂得不少,还让我‘簧点清’。”“小矮人”连连摇头晃脑,“那好啊,那我就接受你的忠告,就识时务一些。你刚才不是问我有第三条路吗?我可以告诉你,有。”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是什么?快说。”赵六抢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