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才十三岁,可因为有点早熟,虽然没经历过,可也懂,我害怕极了,于是就大喊大叫,养父如疯了一般就脱我的衣服,这时候就把睡着的养母惊醒了,顿时把她给气晕了过去,还没回到医院养母就走了。”说到这里,欣寒已经浑身颤抖,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文东咬着烟蒂,眼角跳动的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欣寒,伸伸手想将她抱在怀里却又制止了心中这个想法,自己能安慰她吗?不能。

“擦擦脸,别说了,都过去了,不是吗。”文东终于深吸一口气,俯身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说道。

欣寒呜呜的接过纸巾在脸蛋上擦了擦,忽然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文东:“是不是觉得好没意思?”

文东苦笑一声,不知该怎么作答?难道还能说很有意思?

欣寒哭了一阵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料来这些悲伤的事情她谁都没有告诉过,谁有那闲工夫听她这样一个女人诉苦?

“你说了,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别人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我的第一次就被他给硬夺去了,我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了。”欣寒忽然展颜一笑,只不过这笑容要多苦涩有多苦涩。

文东捏着烟蒂的手一哆嗦,差点没烧到自己,却没有接话,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嫌弃你吗?不说了没有吗?

“之后,我趁着他睡着就逃跑了,来到了水市,遇到了……”见文东漠然抽烟也不说话,欣寒好似找到了倾听的人,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擦了擦眉角的眼泪,苦涩道:“算是我的初恋吧,他是个小混混,可我自知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而且他对我很好,于是我就跟他恋爱了,可是没想到有一晚他拉着我见见他大哥。”

“于是他大哥就看上你,然后你的所谓的初恋就把你献出去?”文东忽然打断她的话道。

“啊?你怎么了知道?”欣寒惊了一声,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

这个桥段太多了,文东从电视上都没少看过,可看到欣寒泫然泪泣的样子,他也不觉得这是在编谎骗自己,一来骗自己根本没什么用,而且她这样子也不像,而且这个世界别看灯红酒绿光鲜琉璃,可像欣寒经历这些的女人绝不在少数,更或者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上演。

“不过我并没有让他们得逞。”欣寒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句,说到这里,嘴角的小虎牙颇有些得意的意思,这让文东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且也只有经历这些女孩,才会将一些困难看的不那么害怕,如果她的故事说给娇娇女张涵涵来听,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天之骄女的她一定不会相信,就好像文东跟她说自己还跟狗抢过食,张涵涵都以为文东在逗她。

“见过那个所谓的老大之后,之后我的初恋就跟我商量再去陪那个老大喝酒,我一下子就明白什么了,假面上答应了,在当天晚上我接着去厕所的机会就逃跑了。”欣寒得意的一笑,忽然面色又是一苦,精彩变换的小脸让文东只以为在看她变脸。

“我跑了之后因为身上没钱无家可归,只能躲在公园前面的木椅上睡觉,没想到碰到了一群胆大妄为喝醉酒的小混混,他们调戏我,我一气之下就踹了其中一个人的裤裆,接着那个小混混就拉着朋友生气的对我拳打脚踢,那一刻,我心里苦极了,心里想着要自杀,于是我忍着没有求饶一声不吭任他们打,再之后就被李魁大哥碰上了,他出面赶走了那些小混混,还给我提供了住宿,当时我也只以为李魁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对我图谋不轨,可我那时候浑身疼痛,连话都说不利索,可是后来才发现李魁大哥真的是好人,他不但没欺负我,而且还给我找了份洗浴城的工作,虽然很不体面遭人口舌,但是李魁大哥特意吩咐过不让人欺负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魁有一个跟我这么大的女儿,早在三岁的时候就被仇家抢走了,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如今生死不知。”

“你别说你是她女儿……”文东嘴角抽搐的道。

“这怎么可能。他说我不是他女儿,而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好,也只是希望他的女儿还活着,如果遇到危险也会像我这般遇到他这样一个人这么帮她。”

“好,好吧。”文东扯扯嘴,默默点头。走黑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比如因果循环等等,就好像自己那个世界的人都信关二爷,就算是老瘸子这半吊子货家里都供着关二爷的雕像,只希望——向别人口袋伸手的时候别被人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