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一忠平静地说:“怎么对付费斯警长?”

一格带着怪笑问林如诗:“对了,小妹,怎么对付那个费斯警长?”

林如诗慢条斯理地说:“这得用个极端的办法,有时候,这些极端的方法却能证明是最正确的。假设我们必须杀掉费斯,可以制造舆论,说他不是一个忠于职守的好警长,只是一个有牵连、贪污受贿、陷得很深的赃官。新闻界里不是也有我们的人吗?把情况告诉他们,再提供一些证据,他们就可以替我们说话,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压力。你们看怎么样?”林如诗谦恭地看着周围的人。李大可和元飞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一格带着同样的怪笑说:“说下去,小妹,你说的真好,正如一句俗语:孩子口中出狂言。林如诗,说下去。”

洪一忠脸上略带喜色,他把头扭过去。林如诗脸红了,她继续说:“他们要我和胡三刀会面,参加会谈的将只有我和胡三刀以及费斯警长。把会面定在两天之后,派我们的坛子摸准会面的地点。坚持要在公共场所,我不去任何公寓和住宅,最好是宾馆和酒吧营业的高峰时期,这样我会感到安全。他们同样也会感到安全,胡三刀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要枪杀警长,因此我不能带枪,你们设法在会面的地方预先放好一支。这样,我就能把他们俩全部干掉。”

房间里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林如诗。李大可和元飞感到异常震惊。洪一忠显得有点悲伤,但并不吃惊,他考虑的是事情好的一面。她刚一住口,一格爆发出响亮的笑声,他那整个一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捧腹大笑,指着林如诗,边喘气边说:“你这个大家闺秀,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现在却要杀死一个警长和一个胡家的带头人,就因为费斯打了你吗?你太意气用事了,不要以个人恩怨来处理买卖的事情。因为脸上挨了一拳头,就想杀死这两个人。这简直是孤注一掷。”

李大可和元飞完全误解了,以为一格笑她妹妹竟然如此夸下海口,他们也有点傲慢地放声大笑。只要洪一忠一本正经严肃端庄地坐着。

林如诗看着他们,随即又注视着一格。一格还在笑个不停,边笑边说:“你能干掉他们两个?告诉你,小妹,这不是逞能的事,”他还在笑。

林如诗站起来说:“您甭笑了。”她表情的突然变化驱散了李大可和元飞脸上的笑容。林如诗长得小巧玲珑,但她那镇定自如的风度里流露出一种可怕的力量。她是真正彪叔的化身。她虽然头上绷着纱布,但是她的眼睛大而有神,脸色苍白中透着红润。她似乎随时都可能扑向那壮实的大哥。毫无疑问,如果她手中拿着武器,一格就危险了。一格停住笑,林如诗带着冷酷无情的语调说:“白痴。你以为我干不了吗?”

一格已经控制住自己的笑声:“我知道你能干好这件事,我把并不是笑你说的话,只是觉得事情的变化真好笑。我一向认为自己家里是最硬的汉子,但是你是唯一个敢不听爸爸话的人,你的脾气最倔,小时候,如家比你的身体健康多了,但是你敢和她吵架,如家每周至少揍你一顿。胡三刀认为你是咱们家的废物加草包,因为费斯打了你,你不换手,而且你还不参与家族间的斗争。这次会面,他会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费斯也认为你是可囊包。”一格停了一下,又轻声说:“但是你还是林,只有我深知这一点。自从父亲遇刺,这三天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脱掉软弱病残的外衣,换上林的盛装,我们就可以合力打败那些妄图毁掉爸爸业绩的人。一个拳头就把你打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一格对着如诗做了个滑稽动作,挥了一下拳头:“这样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