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几人的打扮,应该是哪个官宦家里的孩子,人人鲜衣怒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街道上的不少小摊躲避不及,或被马儿踩伤,或被坍塌的摊子砸伤。

“果然是官二代,无论何时何地都非常嚣张啊。”杨琏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杨琏心中虽然不忿,但这年头,做事要将实力,讲技巧,杨琏不会去惹他们。或许,这就是务实吧。

还没有走到来福客栈,杨琏就听见了锣鼓声,鞭炮声。杨琏不觉奇怪,匆匆走了过去,只见一群民夫,抬着大小不一的十几个箱子,最前面还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一副管家打扮,正在来福客栈前朗声说话。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下巴也没有胡须,让人感觉怪怪的。那人正在高声,道:“杨琏杨公子可在?”

王虎有些懵,他醒过来之后,便觉得后脑勺有些疼,杨琏也不见了,天知道他去哪里?赵鹏、小二黑也是茫然,杨琏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那管家叫了两声,见没人回答,不觉皱皱眉。这时杨琏走了上来,在十几步外停下,拱拱手,道:“我正是杨琏。”

“你就是杨公子?”管家见了,抬腿下马,紧走了几步,打量了一番杨琏,见他脸上刀疤依旧,不由笑道:“果然是杨公子。”

声音有些熟悉,杨琏一愣,见管家正挤眉弄眼看着自己,他想起来了,这人便是在横林镇遇见的那名太监,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这是?”杨琏奇怪地问道。

管家微微一笑,道:“杨公子义薄云天,救了郡主,齐王殿下甚是感恩,又听说杨公子刚开了一间客栈,特令洒家送来一些东西,还望公子笑纳。”

既然是齐王的东西,杨琏自然不会客气。忙拱拱手,道:“齐王如此,真是折煞我了。公公这边请。”

“杨公子不必多礼,唤我张德福就好。”太监说道,又看了看身后,道:“你们都快点将东西给杨公子搬进去,都小心些,不要弄坏了!”

民夫们答应着,纷纷将箱子抬了进去。

“张公公,里面请!”杨琏说道,一边用眼神示意小二黑,小二黑很是机灵地走了。

杨琏在前,张公公在后,一前一后进入了客栈。

张公公见客栈虽然简陋,但也算干净,对杨琏感觉好了几分,虽说他曾见杨琏对怀柔郡主无理,但郡主都只字不提,他一个侍臣也就不会去掺合。

尤其当杨琏暗中塞给他一锭银子的时候,张公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杨琏满意极了。

两人寒暄了半响,杨琏知道了礼单之后,不然咋舌。光是黄金就有十锭,每一锭至少有十两。要知道,中国古代金银并不是主要流通货币,直到宋之后,随着贸易的开展,才逐渐成为主流,在明清成为主要流通货币。

这时候,一百两的黄金便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至少堪比十家中等家庭的财产。更不用说齐王送的其他东西。

除了一百两黄金,还有两颗珠宝,白银五百两,家具若干,丝绸若干,然后还有几件上好的瓷器。

杨琏一看礼单,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更是恍若梦中。只是短短几日,他就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变成了一个土豪?

杨琏的表现让张公公很是满意,在他看来,杨琏不是无缝的蛋。毕竟是男人,要么爱钱,要么好色,要么贪恋权势。

杨琏有缺点,自然是好的。当下也不久留,施礼告辞,回去复命。

一行人敲锣打鼓走了,杨琏眯起了眼睛,他又怎会不知齐王李景遂的招揽之意?看着黄灿灿的金饼,这齐王还是下了血本了啊。

王虎何曾看见过这么多的金饼,只觉得眼睛都花了,恍若在梦中。

杨琏收起金饼,拿出了三锭小银块,估摸一锭只有一两,递给王虎,道:“王虎,这点钱你先用着,那边还有点布,你们三人一人一匹,都做一身新衣。这来福客栈换了主人,也要有点心的气象。”

赵鹏在一旁,闻言噗通一声跪下,道:“多谢老爷。”

“起来吧,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有我杨琏吃的,也就有你们吃的。只要老老实实做事,我都看在眼里。”杨琏说道。

赵鹏站起来,伸手接过了银子,脸上情绪复杂。王虎、小二黑也是如此,心中莫名感动,瞬间觉得杨琏是个非常不错的东家,比起李雄心好的太多。

杨琏收了金银,又将绫罗绸缎收入屋中,李景遂的意思已经明了了,杨琏需要等待。不过,现在他还有事要做,便去寻李雄心去了。

回头再说李舒摔倒在地上,虽然是自己不慎,却将这股怨气发泄在杨琏身上,若不是杨琏夺了他的家产,他又岂会摔倒?只是小二黑,王虎、赵鹏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受了李家这么多恩惠,转眼就眼不眨心不跳地换了主人,让李舒心中愤然。

李舒又开始赌了,这是他排忧的一种方式,然而今日赌运不佳,带来的两吊钱很快就输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