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燕王求见,齐王李景遂抿抿嘴,站起身来,准备要告辞。

李璟摆摆手,道:“齐王,你留下来,听听燕王有什么事。”如今齐王是皇太弟,李璟虽然知道这两叔侄关系不好,但还是想缓和他们的关系,日后齐王登基为帝,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对燕王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齐王见皇兄如此说着,也就点点头,片刻之后,燕王李弘冀进来,看见齐王也在,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最近齐王心情不佳,多半是因为他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失利,只要能拿下苏州,那么燕王在大唐的名声,必然是名声鹊起。

李弘冀进来,先冲着父皇施礼,然后微微躬身,道:“齐王。”在父皇面前,这只是礼节上的问候,所以他不称呼齐王为叔父。

齐王李景遂默默点头,两人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的十分严重,李景遂不想看见他,可是又不得不见他。

李璟笑了笑,道:“燕王,过来坐。”

李弘冀在一旁坐下,书房里有些尴尬,李璟咳嗽一声,道:“燕王,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见父亲问起此事,李弘冀顿时来了兴趣,笑道:“父皇,粮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儿臣准备下个月就出兵。”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李弘冀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就能打乱苏州种田的计划,就算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苏州方面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缺粮。

李璟脸色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告不告诉燕王?如果等到他什么都办妥了,突然说不去,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李璟迟疑片刻的功夫,李弘冀笑了笑。

“父皇,拿下苏州儿臣志在必得,父皇不用担心。”李弘冀还以为李璟是担心他战事不利。

李景遂抿抿嘴,杨琏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可是燕王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他很不开心,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璟施礼,道:“皇兄,臣弟身体有恙,先告退了。”

李璟心中叹息一声,让他先离开。

李景遂走出去,望着天边的云彩,神色复杂,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处理政事的心情,便出了皇城,朝着齐王府赶去。坐在轿子里,李景遂长吁短叹,为前途担心,又不明白杨琏为何突然支持燕王,令他没有了心情。

亲兵开路,轿子缓缓而行,走了小半个时辰,突然轿子停住了,李景遂就听见有人喊道:“让开,让开,急报!”

齐王府的亲兵正要大声呵斥,却发现那人手中拿着加急令牌。李景遂探出头去,看了看,伸手叫过亲兵,道:“那人如此匆忙,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他过来。”

“喏!”亲兵匆匆走了,与那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过来了。

“卑职见过齐王殿下。”那人倒是颇有礼数,在战马上施了一礼。

李景遂呵呵一笑,见这人满头大汗,想来的确是有很焦急的事情,莫非是楚国那边又有什么大事发生?李景遂便问道:“你如此匆匆,是什么事情?”

那人迟疑了片刻,道:“齐王,卑职临行之前,杨节度千叮万嘱,这份折子一定要亲手交到天子手上。”

“杨节度?可是杨琏?”齐王敏锐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若是杨琏,他的急报究竟会说些什么?

那人点点头,道:“正是。”

齐王脸色微微一变,杨琏的急报?难不成是拿下了福州?又或者求援的书信?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那人迟疑着,一边亲兵大怒,喝道:“齐王殿下何等身份,你敢不给?”

李景遂摆摆手,道:“孤是大唐皇太弟,总揽大唐军政,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孤知道?再说,孤的女儿已经许配给杨节度,一家人的事情,难道孤不能知道吗?”

这话虽然说得轻柔,分量却不轻,那人脸色变了变,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书信,书信用羊皮包着,外面有汗水,里面却是干的。李景遂揭开羊皮的同时,心想这份折子关系重大,手掌忍不住颤抖起来,居然拆了两次都没有挑开火漆。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李景遂稳住了颤抖的手掌,终于拆开了书信,打开之后,他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着,匆匆看了一遍,李景遂有些不敢置信,他揉了揉眼睛,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没有看错。

看完了书信,李景遂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杨琏居然夺下了福州,并且挫败了吴越兵的进攻,根据战报,除了李弘义被擒之外,吴越国节度使胡庆,也就是吴越国兵部尚书的幼子也被擒获。另外,吴越国戍边守将鲍修让战死,斩首数千,俘虏也有几千人。这样的战绩相当不错,要知道杨琏带去的兵马并不多。

然而,书信上只是略微提到,并没有详细说这一战的情况,李景遂并不清楚这一战究竟是怎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