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沉默不语,李弘冀觉得有些不妙,他急忙道:“父皇,海陵杨氏,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杀了又能如何?父皇莫要听杨琏狡辩,他不敢杀,必然是心中有鬼。”

杨琏忽然冷笑了一声,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忍耐,就是想要看李弘冀目的何在,如今他已经露出了爪牙,杨琏觉得,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燕王,你说我要颠覆大唐朝廷,只凭是否杀一个小孩,便能看出端倪,杨琏实在不敢苟同。想那越王勾践,为了活命不惜尝夫差粪便,如此说来,那勾践是忠于夫差的了?”杨琏淡淡的说道。

李弘冀知道这是春秋战国吴越争霸的事情,杨琏举例,正是说明即使他杀了小孩,也未必是忠于大唐。李弘冀正要反驳,杨琏又开口了。

“是否忠于大唐,全在看是否为国效力,为君分忧。杨琏不才,出使汉国,得到战马数十匹,金银钱帛无算,汉国皇帝甚至奉天子为父;海楚两州,杨琏稳定民心,清除了南下的群盗,保证了海楚两州的经济发展;南下福州,以数百人擒获李弘义,更是擒拿了吴越国节度使,如今吴越国为此纷争不已。燕王,你倒是说说看,有这等人,明明是为国效力,却被诬陷为谋国之臣的吗?”杨琏问道。

李弘冀道:“杨琏,你非要狡辩,你就是那前朝旧太子,意图颠覆大唐朝廷。”

“证据呢?”杨琏问道。

李弘冀正要说话,杨琏抢先道:“只凭我不杀小孩,便如此认定?燕王如此,太过于儿戏了吧。再者,燕王一意谋害国之良臣,难道是吴越国的内应?”

“杨琏,你血口喷人!”李弘冀大怒。

“燕王,你如此大怒,莫非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杨琏淡淡一笑。

李弘冀冷哼了一声,冲着李璟施礼,道:“父皇,杨琏这是在中伤儿臣,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李璟摆摆手,道:“好了,你二人也不用争执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罢。”李璟一阵头疼,如今看来,根本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嘛,法尔弄得一团糟。

李弘冀非常不甘心,他正要说话,杨琏又抢先说话了。

“陛下,微臣并不是想要争辩,而是微臣有证据,燕王通敌叛国!”杨琏掷地有声。

李弘冀变了脸色,道:“杨琏,你可知道诬陷亲王是何等罪责?”

“哈哈!”杨琏哈哈笑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绕过李弘冀,递给李璟,道:“陛下,当年微臣出使汉国,功成回国之际,将近徐州,却被人伏击,虽说那些人是吴越人,可是却有人暗中通报吴越人。”

李璟脸色凝重,伸手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燕王的字迹,他自然是认的的,虽说有可能被人假冒,但李璟发现在最底下,盖着李弘冀的印章。仔细看了一番,李璟觉得印章是真的,等到他看清楚了书信的内容,更是吃惊万分。

在书信里,燕王告诉吴越人,杨琏去汉国商量结盟一事,如果大唐与汉国结盟,杨琏立功,显然对李弘冀不利。而大唐与汉国结盟,同样对吴越国不利。李弘冀在信里建议,吴越人破坏这次的结盟,只要把杨琏杀死在汉国境内,两国必然关系恶化,结盟不成,反而会有动兵戈的趋势,如果是这样,显然局势对吴越人是有利的。

李璟看完了书信,脸色铁青,他把书信扔在李弘冀的脸上,喝道:“燕王,你作何解释?”

李弘冀有些诧异地捡起书信,展开一看,脸色也变了,他写给吴越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书信怎么会在杨琏手上?虽然证据确凿,但他怎么可能承认?李弘冀道:“父皇,这绝对是有人假冒儿臣的字迹,私刻了儿臣的印章,目的就是想要暗害儿臣。”

“李弘冀,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你肯定不明白,钱文奉为什么会把这封信送到我的手上吧,没错,吴越人也希望大唐内乱,所以他宁愿把这封书信送给我,想要让大唐内讧。这封书信在我手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拿出来,目的就是想要大唐稳定,而不至于内讧。”杨琏义正言辞,呵斥着李弘冀。

事发突然,李弘冀根本没有想到杨琏居然会有这封信,变得十分紧张。

李璟见他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燕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儿臣,儿臣……”李弘冀擦着头上的汗水。

“陛下,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微臣还有事禀告。”杨琏又道。

李璟愕然,道:“杨、杨爱卿,你还有何事?”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起来,燕王做出这等事情,让他十分愤怒,可是这还没完,难道杨琏还有什么证据吗?

杨琏点点头,道:“陛下,最近金陵城中流言四起,其实微臣也有耳闻,并让人去查询,恰好抓住了一个人,陛下可以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