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儿又是一声惨叫,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绯红,他有些怨毒地看了杨琏一眼,却不敢再说话了。

“要不要我再轻一点?”杨琏问道。

游侠儿喘息着,不敢妄动,生恐回答错误,又被杨琏折磨。

“怎么,你瞧不起我,不肯与我说话?”杨琏又笑了,再度扳断了游侠儿的一根手指。

游侠儿再度惨叫了一声,连声道:“不敢,不敢!”

周娥皇这时反应过来,看见杨琏心中一喜,旋即脸色有些黯淡了下来,是他又能怎么样?有的事情已经注定,就再也不可能挽回了。周娥皇一时陷入了沉思,只是愣愣地看向了前方,直到杨琏捡起了焦尾琴,站在她面前。

“啊!”周娥皇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吓傻了?”杨琏笑了笑。

周娥皇这时才注意到四周的百姓已经散去,游侠儿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若是杨琏来晚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看着杨琏手中被摔坏的焦尾琴,周娥皇显得很是心疼,伸出手去,想要接过焦尾琴,却不小心碰着了杨琏的手背,像触电一般,周娥皇把手缩了回来。

杨琏仔细看了看琴,先用布包好了,夹在腋下,另一只手牵着战马,道:“周姑娘,我送你回家。”

周娥皇点点头,跟在身后,看着杨琏高大的背影,觉得很有安全感,有一句话想要问,却缩在喉咙里,半响没有问出来。

“以后上街,总要带几个人,难道堂堂的司徒府,就找不到几个可靠的人吗?”杨琏笑着说道。

周娥皇丰满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杨琏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有些慌乱的眼睛,杨琏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杨琏突然靠的太近,周娥皇习惯性后退了一步,忽然又想起有些不妥,颇为犹豫了,一时进退两难的模样。

杨琏直起身子,笑道:“果然是吓傻了。”

周娥皇脸顿时红了,声音几不可闻,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杨琏已经缓缓向前走去。周娥皇紧追上两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大约二十来步,周娥皇问道:“杨公子这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我还以为会出事,如今看来,杨公子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杨琏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娥皇抿着嘴,想了想,显得十分犹豫,最终还是说道:“我都听说了,燕王说你是那个人,你,真的是那个人吗?”

杨琏停下脚步,同样认真地看着她,道:“周姑娘认为我是那个人吗?”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周娥皇道。

杨琏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这是传说中的好人卡吗?

看见杨琏这么一笑,周娥皇有些不安了,问道:“我、我说错了吗?”

杨琏摇摇头转过身,继续走着,心中却在想着,我是好人吗?或许吧,可是一个好人能杀那么多人吗?想起福州城的无数尸体,杨琏情绪复杂。周娥皇见他陷入沉默,觉得他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杨公子,可是与公主的婚事有了波折?”周娥皇觉得这很有可能,毕竟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般百姓或许不知道,但身为司徒之女,周娥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杨琏道:“陛下那边,并没有什么,而是北方有军情,这几****就要北上,处理海楚两州的政务。”

“啊,又要走了?”周娥皇吃了一惊。

“是啊,国事为先。”杨琏感叹了一声。

周娥皇没有说话,移动脚步,接下来一路无话,直到司徒府上,杨琏手握着焦尾琴,递给周娥皇,道:“这把琴虽然可惜,但琴只是辅助,不用太过于介怀。以后我若找到更好的琴,自当送给周姑娘。”

周娥皇接过焦尾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琴修好。”

杨琏笑了笑,转身正要告辞,这时,司徒府的大门打开了,司徒周宗走了出来,一眼看见杨琏,顿时皱起了眉头,快步走了过来,道:“杨琏,你为何说话不算话?”

“爹。”周娥皇低声说道。有些歉意地看了杨琏一眼。

“娥皇,你先回去。”周宗说道。

周娥皇抿着嘴,有些不愿,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可是父命有如君命,她不得不听,只得一边走一边回头,直到进了门。

杨琏看了周宗一眼,跨上战马,正要离去,周宗叫住了他。

“杨节度,陛下既然把怀柔公主许配给你,你可要注意一些,莫要再打娥皇的主意,她可是要成为六皇妃的。”周宗说道。

杨琏皱了皱眉头,这个周宗,是有毛病吧?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准备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