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凤七僵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赶忙肃然神色,清了清嗓子提议:“不如,今天的晚餐我来请?”

“那倒不必。”范姜洄压下心头的爆笑。

原来她也不是一直都正儿八经的,调皮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平时鲜少流露罢了。

就是不知,方才那一刻令他无比想收起来珍藏的可爱画面,除了他,还有其他谁见过?

“你记着欠我一顿饭就成了。”范姜洄唇角微扬。

“好。”凤七爽快应下的同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一顿饭而已,有必要如此偷着乐吗?

“咳,上车吧,再迟路上就堵了。”范姜洄当然不会告诉她,欠他一个人一顿饭,和请一大桌人的区别有多大。

“给。补送的生日礼物。”

上车后,范姜洄把后座上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凤七,边发动车子边解释了一句。

她的生日在腊月二十五,去年年前那一阵,他虽然记得她的生日却忙得实在抽不开身,直到除夕当天才赶回京都,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第二日一早又飞回玛卡岛处理公务。

顾氏集团越做越大,压在他肩头的责任也越来越重。

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乐于如此忙碌。希望能赶在她成年之前,挣下一个能与她相宜匹配的身份。

“我都没送你.......”

凤七边拆礼物包装,边轻声说:“下回不要破费了。”

小生日而已,要不是收到他和其他亲友的祝福短信,她都很难记起自己的生日。

“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范姜洄注意着眼前的路况,没转头看她,言辞间却带着轻松的笑意:“再说了,你不也常送我吗?都是心意,何必拘泥于形式?”

范姜洄指的是她出任务时,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当地特产是分送给大伙儿分享。

凤七却不认同,她那些哪里能叫礼物?人人有份,不独有他。

“那不一样。”她摇头。

“对我来说都一样。”范姜洄趁着红灯,侧头看她。至少,她没有漏下他。

在他已经不属于“CSAS”一员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待他。

这就够了。

说明他在她心里,即使还不能等同于至亲之人,却也不再是会轻易遗忘的同事、室友了。

“小七......”范姜洄嗫嚅地念出她的名,突然间有种想捅破彼此间这层纸的冲动。

虚龄十七,应该不算小了吧?再不表白,他怕自己,都老了......

“什么?”哪知,凤七的心神已被礼盒里的内容吸引了,压根没注意范姜洄此刻欲言又止的神色。

“没什么......”范姜洄在心底无力暗叹。

算了,再等上一年吧。等她满了十八,他想,无论如何都要采取行动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且不说归一那家伙是不是也存着和他一样的念头,高中生比初中生也来得积极主动,万一被她学校里那些小家伙捷足先登,他还不得郁闷死?!

如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范姜洄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路况,顺口问凤七:“可还喜欢?”

“嗯。”凤七轻轻捻起躺在盒底的礼物。

栩栩如生的翔羽飞凤,和她前世十八岁时长姐赠她的生辰礼近乎一样。

要说不同,只怕就是两者的玉质和功能吧。

前世的飞凤,是羊脂白玉细琢而成的玉佩。而这枚,是用上好碧玉翡精雕的胸针。

“谢谢。”她抚着飞凤胸针,半晌,抬头诚挚致谢。

他每次赠与的礼物,多少都能勾起她对前世的记忆。

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这种感动,又不能简单地用词汇表达出来。只能,抑住心头的哽咽,暂且道声谢,而后用心记得在他生辰的日子,也递上一份精挑细选的贺礼。

“喜欢就好。”范姜洄见她闪着黑曜石般的莹亮眼眸,猜她是喜欢的。不由一阵欢喜,情感先于理智,空出一只手,在她发顶轻轻一揉,眼底含笑:“没你想得那么值钱,只不过觉得很衬你的肤色就买了。我见你不喜佩戴琳琅首饰,胸针的话,正式场合还是需要的。有备无患。”

说到底,他还是存有私心的。他想让她在成年后的每一个重要场合,都能佩戴他送的礼物。

无论是前几次送的发簪、耳环,还是这一次的胸针,都是翡玉雕琢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