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些年,太公在的时候,也就只是玛卡岛本土的中低层商户。后来外公接手,运气地接了几项海外订单,拉到了几个大客户,慢慢的,就越做越大了。小舅说是想收,不想再放,可你也瞧见了,这两年,他带着小舅母东游西逛,几乎走遍海外每个发达城市,还在南非待了不下半年,就是想让顾氏的珠宝行能顺利攻克海外市场......”

范姜洄边给她剥壳剔骨夹菜,边娓娓述道。

凤七则边听边享用七星级酒店出品的丰盛美餐。末了,饮了口甘甜的新鲜椰汁,总结道:“所以,你肩头的负担很重。这几年,很辛苦吧?”

范姜洄闻言,剥着虾壳的手一顿,心头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湿意。

他早该知道的,这个小女人,从来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他对旁人说这些,大多只会把注意力放在顾氏集团巨大的盈利、丰硕的荣誉上。

而她,却是站在他的立场,替他着想。

他早该知道的呵。所以,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她......

“咳,不如,这顿我请你吧?”凤七吃到一半,想起自己似乎还欠他一顿饭呢。

“不行。”范姜洄觑了她一眼,“你的欠着就欠着,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他可不想让她了清和自己的关系。虽然,一顿饭而已,不见得真能了清什么。

凤七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欠债还钱,莫不是还得由债主说什么时候还才能什么时候还?

两人舒爽地饱食了一顿,饭后,服务员收拾干净餐桌,给他们奉上一壶花茶,和一叠什锦水果后,就轻轻带上了包间的门。

“过来休息会儿。”

范姜洄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商业杂志,见凤七从洗手间出来,遂朝她唤道。

待凤七在他身畔坐下,顺势一拉,把她揽在怀里,然后替她脱去软皮鞋,让她双腿伸直,头枕着自己大腿,把自己的外套盖上她胸腹,示意她好好睡上一觉。

“你呢?”她抬眼看他,打算就这么坐着陪她睡?

“我不困。”范姜洄一手拿着杂志,一手顺着她的秀发,“睡吧,我陪你。”

她眨了眨眼,感觉眼角有些湿润。这个男人,总喜欢表情酷酷的做一些让她动容的事。

闭上眼,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宁安平静。慢慢的,凤七的呼吸放平,似是进入了梦乡。

范姜洄这才搁下手上的杂志,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躺得更舒适,而后,头靠着沙发背,凝视着天花板。

怎么办?人还没走,他就开始想她。这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怎么过?

这么想着,他唇角逸出一记极轻的叹息。突然,枕在他腿上的人儿动了动。

他忙低头,只见凤七换了个姿势,曲腿侧躺,眼却睁着,正静静凝视着他。

“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他喉口一噎,略带喑哑地问。

凤七恬淡的脸上,忽而扬起一抹灿笑,抬手朝他勾了勾。

他不明所以地俯身,被她突然勾住脖颈。

而后,一记深深的、带着暖意的热吻,由她主动贴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他先是一震,继而捧住她的脸,改被动为主动,占据了主导权,舌尖微挑,探入她馨香的唇瓣,缠住她灵动的舌尖细细品酌起来......

良久,直至两人的呼吸都带着急促,他才缓下了速度,改深吮为浅酌,最后,慢慢退出她的口,和她唇瓣抵唇瓣地平复体内yu火。

“不累吗?要不要躺会儿?”凤七缓平呼吸,抬眼迎上他眷恋不敛的黑眸,喑哑着嗓音提议。同时,头从他大腿上挪开,往沙发里侧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示意范姜洄也休息会儿。

她知道他昨晚工作到很晚。许是想空出今明两天来陪她吧。直到她练完心经,子时已过,他书房的灯还亮着。

曾在洛水、洛遥来别墅汇报工作时,她听他们提到过他以往的工作状态,除了回京都或是去疗养院。其他时候,即使是节假日,也多半留在公司加班。

可如今,为了她,他周末不出门不说,连上班时间也都隔三差五地留在家里,即使去公司,也是晚出早归。但他的工作时间并未缩减。只是挪到了晚上而已。这让她心里泛疼。

范姜洄依言在她外侧躺下,侧身搂着她,在她额际印上一吻,哑声地低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凤七脸一红。她不是那么容易入眠的人。除非真的累极了。

如今伤已好,又经过两个月的休养,哪那么容易说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