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人生中有两样东西决不能碰,一是赌,二是毒。碰之必死,绝无幸理。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我以前遵行,现在遵行,以后也一定遵行。但对于敌人,我巴不得他五毒俱全!

来自清州城的召唤在七日后姗姗而至,这次来寻我的已不再是上次的足轻头,而换成了清州城的管事。态度上也客气了许多,说是城主织田信雄有请,研究一些教义问题。

我戴上金色假发,穿上白色神袍,带着几个虔诚的修士一起启程,上了清州城用来招呼贵客的马车,一路驰骋,直奔清州城而去。毕竟作为一名虔诚的传教士,为信徒解疑释惑是我的本分嘛。

坐在马车上,吃着备下的水果,一路上我就在想,人与人之间,为了什么一定要这样你死我活?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不能求同存异?为什么不能和谐共生?就像眼前的这样,你给我水果马车,我为你寻医治病,有什么不好呢?

但是反过来想,也许是身份地位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思想,不同的作风。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阶层,说不同的话,想不同的问题,这也是天经地义吧!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百姓每日想的就是一日三餐,商人琢磨的就是成本利润,军人考虑的是战胜打赢,政客和决策者思想的可不正是命令与征服。这便是本身的层次使然,也是在其位谋其政吧!

而我,作为一个有自身追求的自由人,虽然并不是什么上位者,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承诺,也必须为自己的追求去做些什么吧。

哪怕是伤害类似织田信雄这样素不相识的人。为了胜利,总有人要牺牲。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吧!

清州城很快就到了,东瀛的小真不是盖的。开关落锁,穿城过院,我们又来到了织田信雄最喜欢接待外客的偏殿。

今天再见到织田信雄时,他的气质样貌和前几天又有很大不同。那一日见他时,他气脉漂浮,面色苍白,而今天,则是一副虚不受补、血燥上涌的架势。我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滥用药物的结果吧。

嘴上却道:“尊敬的城主阁下!您的气色真好!不知今天找我詹姆斯修士来,可是有什么教义上的问题要为您解惑?”

织田信雄听着我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高兴。自从吃了我给他的药,每天夜里龙精虎猛、百战不殆,夫人太太们大呼小叫,都惊呼夫君竟如换了人一般。以前都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七秒钟,长则十秒钟,现在居然一战就是半个多时辰。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端的是勇猛无敌!

织田信雄长这么大,就没有收到过这么高的赞美和表扬,望着那一个个心神迷醉的夫人玉体横陈的架势,他是更加欲罢不能。这几日状态上佳,他又从三姨太的通房丫头中选了一个加入战圈,有了这生力军,他对药物的依赖更加强烈。

可是到了近两日,尽管还是吃的前两日同等分量的药物,时间上、状态上却下来不少。记得昨日,和二姨太战完,又去找三姨太,沾了一半竟然萎了!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气得织田信雄起来又补了一剂药,顿时才坚持下来。

昨日黄昏时,偶然听到几个姨太太说私房话,居然说夫君不知为何猛了几天,怎么又要萎了的架势。织田信雄又急又气,思前想后,找我来给他出出主意,顺便问问,还有没有更高端的货色,拿来给他用。

言语间已是急不可待,说到最后激动的都快要站起来了!

我微微笑着,看来药物的效果很好。微量的致幻药剂已经让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而刺激神经的药物则让他时时不得安宁。看着这个已经完全陷入药物迷局中的男人,我心中毫无同情之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吧。

于是我深深的向织田信雄鞠了一躬,拐着调子道:“啊!城主大人,我们这次从西洋来,就是要把福音传遍东方!您的呼唤已经被听到了!您的困惑一定会被解决!”

说完,我想着九鬼政孝打了个手势,他立即打开药箱,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我轻轻接过,打开看了看,又轻轻合上。我左手托着盒子,右手食指指着它道:“城主大人,这里面就是治疗您困惑难题的最佳良药!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种药物比它更好,我宁可分文不取!”

织田信雄立即指挥手下的小姓道:“拿过来!给我拿过来!”

身旁的小姓立即跑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盒子,微微一鞠躬,才向着织田信雄跑去。织田信雄已经完全等不及,站起来抢过盒子,着急慌忙的打开。之间里面有个瓶子,一个红的,一个白的。

他指着问我道:“这个药,怎么用?”

我微微鞠躬,笑着道:“红的内服,白的外敷!”

织田信雄着急的又问:“一定好用么?”

我微笑道:“祝您生活愉快!”

织田信雄哈哈笑了几声,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潮红,指着旁边的管事道:“账目的事情,你们找他就好!这样的药,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好了,你们退下吧!”

我再次深深鞠躬,方带着九鬼政孝和墨等几人,缓缓退出了清州城。

至于怎么挂了他一笔钱,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

回到宿屋,我让墨跟老板说,屋子我们还要再租两个月,但是目前我们要到冈崎地方去散播主的荣光,租金可以先给他,一定给我们留着屋子云云。宿屋老板自然是全无意见的,表示一定留着屋子,绝不另租。这样既可以收钱,又不用提供服务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