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不怕现实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我一直坚持的面对现实的法则。

昨天在朝堂之上,我舌战小皇帝以及他的走狗,最终在首辅申时行、兵部尚书石星,以及兵部侍郎袁子鹏的帮助下保得一时之安宁,但是却也留下了深深的隐患。

小皇帝会因此放过我吗?绝对不会!他只会因为这件事记恨我更深!

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后一定会想出这样或那样的下作手段来,对付我,、恶心我,直到拿下我。

所以我一边筹备着撤离的事情,一边做着最坏的打算。

果然,就在立夏当天,我就通过首辅申时行得到了一个很坏的消息——尽八十余名京官联名告御状,说我四处宣扬前首辅张居正的改革理念,诋毁朝廷,辱骂皇帝。

具体是哪些人,我没有太多的在意,因为是谁都无所谓,无非是小皇帝朱翊钧攒鸡毛凑掸子,摘出一波垃*圾来恶心我。

这件事被交到了督察院去审理。因为之前王森可的事情,督察院现在对我是讳莫如深,说起来都带着三分忌惮,审理起来更是万分小心。

君不见三品大员王森可被一撸到底、削职为民,还没收了所有家产——据说,这已经是陛下特别开恩的结果,否则杖责五十、徙三千里是跑不了的。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没有人胆敢再次捋虎须,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黑我。于是在审理时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既不多、也不少。

于是这样沸沸扬扬的闹了半个月,最后递给深宫内院的小皇帝一个奏折,总的意思是,孙启蓝结党营私、诋毁朝廷一事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属于莫须有。

据说小皇帝朱翊钧在后宫里直接当场掀了桌子,还为此事专门跑了一趟太后那里,秘密商议对付我的事情。

要我说,这太后当年丈夫早丧,孩子又小,万事都靠着二叔祖来决策,所以时时事事都求着二叔祖。但是后来发现二叔祖不听话,反而处处给皇帝提要求,给皇家定规矩,更是坏了太后老爹借着军需后勤捞钱的好事,因此才对二叔祖因爱生恨。

到了现在,孩子羽翼已丰,她自己在后宫更是说一不二,已经完全不把我这个“张江陵的后人”放在眼里,虽然我在前线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在这妇道人家看来,偌大的大明朝万里疆域,别说是赢了这场战争,就算是输了又如何?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太后还是那个太后,朝廷还是那个朝廷,天翻不了!

在她狭隘的视角下,根本不存在改朝换代一说,人人不都是这么做皇帝的吗?

只要下面有两个会盘亘的大臣,能够把那些个耽误国家的大事把握住,至于那些小事,不影响大局!

所以她给小皇帝支了个损招——让人到“我”的家乡山东去,搜罗我当年说过的反朝廷的话,对上面不敬的语言和行为。

这一下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的绝户计,毕竟当年那村子我都没去过,有些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家人”更是已经全部搬了出去。

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呢?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肯定是嫉妒眼红着有之,落井下石着有之,缄默不语着有之,煽风点火着亦有之。

在锦衣卫一帮人的撺掇罗织之下,很快就给我编纂出厚厚的一堆罪状!

而很快,在我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些“罪状”被送给了大理寺、鸿胪寺和刑部,三堂会审,审查事实真相。

我得到消息是来自于戚都督三子戚昌国,现任锦衣卫指挥、都督府都督同知,赠骠骑将军。

本来审理我的事情,上面是避开了戚家人的。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戚昌国有心打听,很快还是得到了一些令人发指的情报!

具体的情况,多来自于一封他写给我的密信!

信上这样说:

启蓝吾弟,前日回山东老家探望父亲,老人家曾言:“启蓝一心为国,然因故旧之事,多为圣上不容,你等兄弟当尽己所能,多多照拂!”

为兄谨记父亲教诲,多曾打探此次关于你的事情,情况甚恶,万望挂心!

据悉,圣上命人返回你山东老家,多方收集你妄议朝廷、诋毁皇室之言论,虽然大多均属传言,但其已命人编辑成册,准备以此为证据,在京师及周边范围内收集你的罪状。

另外,听说山东孔家孔尚贤的后人、薛家薛汴的后人均上书举报于你,说你鱼肉乡里、称霸一方,多有荼毒贤良之恶举!

除此之外、不一而足,启蓝你树大招风,只怕此次并非徒靠口舌可辩!

依愚兄之见,父亲既将兴国托付于你,便是希望他跟随你远走高飞,不要复落进朝廷小人之手!你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当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又何必屈居于此、处处被人排挤打击?

待你收到此信之时,以上所说事情大多已经就位,只差一个契机便会整体爆发!

启蓝英雄人物,必不会含含糊糊、以至于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