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决 !大印轰然而降,强大的压力滚滚而来,躲藏在荆棘丛中的谷叟怒骂一声闪身就退,而石天王却大笑三声避也不避挺身硬抗,“咚”,仿佛两块巨石猛烈相撞,大印直落而下压在石天王的头顶和肩头,“咔嚓”的声响发出,他的额头和肩膀顿时多出几道裂纹,身体也被压进了泥沙之中,但他丝毫不在乎,一手撑地一手按在大印之上以全身之力与大印对抗。

“蠢货,与他硬拼什么?”,谷叟身子瘦小,身法十分灵巧,三次翻身避开大印散发出的巨大沉力捕捉到偷袭者的方位身子一缩就向前滚去,不料漫天花雨倏然而落,无数毒镖暗器如雨点般洒落而下。

“唐五郎,老子这就来把你抽筋剔骨”,谷叟森然一笑缩成一团的身体飞速旋转弹开暗器,但随即“嗖”的一声风向一根黑色利箭破风而来,谷叟顿时色变,他年近五十,但在魔山还属于年轻一辈的修者,在魔山年轻一辈中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人物,因为所有人修行的功法都不同,有的残暴狠厉,有的霸道绝伦,有的诡异无常,若无深仇大恨彼此间绝不会以死相博,因为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叉族不同,因其独特的远程暗杀术被所有人都忌惮,这些年来死在叉族铁弓之下的魔修数不胜数。

离弦之箭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是破云急电的声音,从叉族黑衣女子到谷叟足有二十丈的距离,但却在眨眼间有了生死之别,“噗”的一声,黑色铁箭无情地穿过谷叟的身体发出“嘶”的一声响连箭身都没进了泥沙之中,谷叟的身体舒展开来,然后“彭”一声落在地上溅起泥沙,远处的黑衣女子一箭过后毫不停留,飞快在荆棘丛中穿梭,眨眼间人影就消失了。

“谷老头”,石天王被大印牢牢压制,谷叟的身体就落在他身旁,他看着他惨笑,他看着他在泥沙之中一点点陷落。

谷叟面色狰狞,心中含恨:“叉族的...贱人,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鲜血溢红了双眼,内中好似还有泪水,五十之龄,已是知天命之年,回首自己的一生却既不惊天动地也不安逸舒坦,他的人生中只有窝囊,只有嘲笑,只有失败与挣扎,一辈子没有爱人也没有仇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知己,幼年之时有过朋友,不到成年就死于魔山的残酷历练,少年只是也真心爱慕过一个女子,也因她想要变强,想要保护她免于腥风血雨,免于魔秽污垢,但任他如何努力也达不到想要的高度,她从没看过既丑又弱的自己,纵然瞥过也是嘲讽与讥笑,她宁愿将身体献给小双头魔换求苟安也不愿接受自己的一心一意的保护,而将死之际,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人影却仍然是她,那个他爱不得恨不了,得不到也忘不掉的人。

泥沙外的沙丘上,一名白衣女子披头散发,跪地的双脚被铁链锁住,长着两颗狰狞头颅的怪物桀桀一笑伸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用力捏搓揉转,胸口疼痛,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纵使感受到那种深情垂死的眼神她也没有回头。

“对不起,我...还是...保护...不了你...”,最后一眼是模糊的记忆,最后一声仍是恨自己的无能,这是魔山最老的年轻修士死前最后的一句话,也是心底最深处的痛,却始终无法弥补,无法挽回,无法抗争,见血疯狂的黑色荆棘从泥沙中直刺而出,刺穿了他的身体,分尸了他的尸身......

“谷老头,啊——”,石天王额头,手臂青筋暴起,“咔咔”,骨头断了,他仍旧不甘心,用全身的力量在撑着。

远处黑气弥散中,这毒气不仅可以用来毒杀一些修为低弱的魔修,限制修为高强的魔修,还有隐藏身形的重要作用,弥散的毒气深处手坐在地上一手掐诀一手在地上画着什么的黑衣青年嘲笑道:“没用的老头死了”,